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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入v通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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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入v通知

蘇燕婉剛哄完靳文雅睡覺出來,在二樓站了有好一會兒,把一切都看在眼裏。

孫家確實是來道歉,不過不是和她道歉,是和靳家,是和靳家的家世背景地位道歉。

阮安蓉目光落到蘇燕婉身上時,眼裏閃過一絲驚艷。

這保姆長的這麽招人,難怪美怡那丫頭會沈不住氣。

孫美怡之前只是遠遠看了一眼,知道蘇燕婉長得好看,沒想到蘇燕婉竟然可以美成這樣。

她也算是少有的美人,即使在農場,阮安蓉也沒有停止對她的教導,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回到大院,她不會被大院其他千金比下去。

可這麽多年的培養,竟然在一個保姆面前漏了怯。尤其今天她還特意穿了一身錦衣華服,收拾打扮過一番。

“這就是蘇同志吧,真是一表人才。周媽,還不過來向蘇同志道歉。”阮安蓉坐在沙發上,不動聲色上到下打量蘇燕婉一眼,眼裏的不屑和看不上隱藏得很好。

一個保姆而已,長得再好看,也是伺候人的,在舊社會,那就是奴婢。也就是新時代,給了這些出身上不得臺面的人機會。

周媽急急忙忙走到蘇燕婉面前,臉上帶著討好,絲毫看不出白天的盛氣淩人,“蘇同志,我老糊塗了,不該編排那些話,您大人有大量,就原諒我這一次吧,我保證以後絕不再犯。”

蘇燕婉巧妙地側身,躲開周媽的鞠躬。如果今天不是她,是其他人,這樣的謠言足以殺人。

只是私下這樣道個歉就想揭過去,造謠的成本未免太過輕飄。

她貝齒輕咬紅唇,剪水眸子看向靳澤和呂雲芳,不提原諒,而是道:“一切全憑芳姨靳同志做主。”

阮安蓉眼裏閃過一絲厲色,本以為只是個沒見識的鄉下丫頭,沒想到心眼這麽多。

周媽心裏有忐忑,有驚慌,就是看不到一絲悔意。

靳澤低沈的嗓音透著一絲冷意:“做錯了事,道歉是應當的。你既然是當眾編排汙蔑,那就應該當眾道歉。這裏是部隊家屬院,是部隊大後方,周媽這樣無視紀律無視組織的人,不適合繼續留在大院。今天她能為了一己私憤,汙蔑詆毀無辜的女同志,難保明天她不會為了其他的利益,犯下更大的錯誤。”

他這麽說,不僅是為了蘇燕婉找回公道,也是在替整個部隊家屬院的安危著想。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繼續呆下去,一旦被敵對分子利用,造成的傷害是巨大的。

過去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。

公開道歉就算了,還要趕她走。周媽徹底慌了,求救地看向阮安蓉和孫美怡:“夫人,小姐。”

她是阮安蓉娘家的遠房親戚,從阮安蓉剛嫁進孫家就在孫家做保姆,照顧孫美怡長大,也就是中間孫家遭難不得已回了老家。如今孫家平反,她也跟著回來了,她還想留在孫家養老,不想被辭退。

孫美怡以為只要道歉這件事就過去,沒想到還要辭退周媽,她不願意,幫忙求情:“靳大哥,周媽她確實有錯,她也願意公開向,向蘇同志道歉。能不能饒過周媽這次。”

靳澤擡眸,漆黑的眼睛看著孫美怡,“這件事不是小事,關系的不僅是蘇燕婉同志個人的名聲,還有部隊家屬院的安危。”

孫美怡心一驚,求情的聲音也越來越小。

靳澤收回視線,看向阮安蓉,不疾不徐地道:“阮姨有沒有想過,留下周媽,大院的人會怎麽看待孫家。大家不會認為周媽有問題,只會覺得孫家家風不正,才會讓保姆上行下效。領導們也會質疑孫伯伯制下的能力,不敢委以重任。眾口鑠金,阮姨自己也是受害者,平心而論,如果是你,會怎麽做?”

靳澤每說一句,阮安蓉的臉色就蒼白一分,到最後,連禮貌的笑都維持不住,“靳澤說的對。阮姨在農場待久了,不如你通透。”

這一層她竟然沒想到,若不是靳澤提醒,孫家又要被推上風口浪尖了。

她看向周媽,眼神冷淡:“周媽,明日中午,你先去廣播室向蘇燕婉同志公開道歉,然後收拾收拾,孫家就不留你了。”

和孫家的榮光比起來,一個保姆算什麽,不過是隨意丟棄的棋子。

“夫人。”周媽不敢相信。她從阮安容還是小姐時就照顧她,幾十年來,就算沒有功勞,也有苦勞,就因為編排了一個保姆幾句話,還是為了小姐出發,阮安蓉就這樣辭退了她。

她不甘心,求救的目光看向孫美怡。

“媽,周媽她……”孫美怡不忍,想替周媽求情。

阮安蓉厲聲:“閉嘴。”說完,看向靳澤和蘇燕婉,臉上的帶著笑容:“靳澤,蘇同志,這樣的處理結果你們覺得如何?”

靳澤看了一眼蘇燕婉,蘇燕婉點了點頭。

“那就這樣處理吧。”

“天色也不早了,雲芳,靳澤我們就不多留了。等靳叔叔回來,我們再上門。”阮安蓉看向低著頭,不高興的孫美怡,“美怡,還不快向你芳姨和靳大哥道別。”

“芳姨,靳大哥,再見。”孫美怡強顏歡笑。

回到孫家,孫美怡再也忍不住,問:“媽,你為什麽要答應辭退周媽?周媽不就說了幾句閑話,蘇燕婉又沒少塊肉,還說什麽周媽危害部隊家屬院安全,靳大哥就是在危言聳聽。我舍不得周媽,你不要辭退周媽。”

周媽感動:“小姐,夫人,我也舍不得離開孫家。”

阮安容面色為難,看著周媽語重心長地道:“周媽,這件事是孫家對不住你。你在孫家這些年,對我們,對美怡,都盡心盡力,我們也記在心裏。只是這次的事,確實鬧大了。我本來想著一個保姆而已,道個歉就算了。沒想到靳家居然會為一個保姆出頭。是孫家沒能耐,幫不了你。”

“夫人,你不要自責,周媽都知道。這件事不能怪你,要怪就怪蘇燕婉這個賤人。要不是她咄咄逼人,您也不會做出這個決定。”

周媽說到蘇燕婉咬牙切齒,“夫人,小姐,你放心。明天的公開道歉上,我會把一切都說清楚,這件事和孫家沒關系,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,不能讓孫家因為我受到影響。”

“周媽,難為你這麽替孫家著想。”阮安蓉從衣兜裏掏出五百塊錢,塞進周媽手裏:“這些年,你在孫家付出了很多。這些錢你拿著,也算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。”

“夫人。”周媽捏著錢,感動不已。

另一邊,靳家。

等阮安蓉一行人離開,呂雲芳把門一關,“總算走了,哎。”

蘇燕婉:“這次多謝靳同志和芳姨替我找回公道。要不是我,孫家也不會……”孫家和靳家從老爺子那開始就有交情,如今為了她,孫家心裏不知道會怎麽埋怨靳家。

呂雲芳擺擺手,“燕婉你不要有負擔。這件事你是受害者。靳澤做的也沒錯。只是沒想到老爺子走了,孫家會變的這樣是非不分,傲慢無禮。對了,不說這些了,工廠那邊淘汰了一批瑕疵布,發給工人做福利,都是些小姑娘的顏色,我用不上,燕婉你拿去做些衣裳穿。”

呂雲芳回屋把東西給蘇燕婉,洗漱後睡覺,晚上十點靳時軍回來,她想到今晚上的事,還是忍不住,和自家丈夫吐槽起來。

“你說這叫什麽事?誰家誠心道歉這麽傲慢,你沒看到,當時孫家那個保姆給我和靳澤道歉的樣子,擺明了看菜下碟。阮安蓉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人啊?”

靳時軍把大衣掛上衣架,掀開被子上床,摟著愛人道,“孫伯父去世後,建安和安蓉在鄉下受了不少罪,變了不少。以後,能處就處,合不來也不必要勉強。”

呂雲芳摟了摟丈夫腰,把頭埋進他懷裏,“我知道了,天也不早了,睡覺吧。”

第二天中午,廣播站插播了周媽的道歉,不僅是陸軍大院,附近的空軍大院海軍大院等大院都知道了。

靳家“一門三首長”在附近部隊很出名,靳澤更是部隊最優秀的副團長,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,就能成為大家的焦點。

這件事因為涉及到靳家和剛平反的孫家,很快就傳遍了。大家都知道關於蘇燕婉的謠言是假的,是有心人杜撰的謊言。

下午的時候,劉美娟和錢嫂子來找蘇燕婉。

劉美娟:“燕婉,剛才周媽走的時候,你怎麽沒去?可錯過一出好戲。”

蘇燕婉修剪花枝:“什麽好戲?”

“這個我比較清楚,我來說。”錢嫂子興奮地嗑瓜子,“周媽走的時候,除了行李還裝了幾個化肥袋子的東西,一開始大家都不知道是什麽。她那個兒媳婦拴的時候沒拴緊,剛拎到門口,掉了一地。結果你猜怎麽著?”

“怎麽了?”

“當場就有不少人認出裏面有她們丟的東西,吵嚷開了。最後是孫家出面,讓周媽還了東西還賠了錢,事情才平息下來。不然,她今天不僅要被辭退,還要進派出所。”錢嫂子說起孫家這次的做法,很是不屑,孫家還是慣會做面子。

劉美娟卻有點羨慕:“離開孫家這麽好的主家,要是我肯定要懊悔死。誰讓她之前那麽編排你,該的。”

幾人閑聊了一會兒,錢嫂子突然開口:“燕婉,明天是三十。我們要趕北城外的大集。這次你要去嗎?”

蘇燕婉的神情有些游離,明天就是三十了嗎?

又到了她的生辰。巧合的是,她和原身竟然同一天生日。

有時候她會開玩笑得想,是不是這一天生的都是苦命人,所以她和原身一樣,都是不被期待的孩子。

“燕婉?”錢嫂子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,“你去嗎?”

蘇燕婉搖頭,她沒什麽要買的,就不去了。

這天晚上,萬籟俱靜。

靳澤從夢中醒來,下樓喝水,聽到院子裏有動靜,出去一看。

蘇燕婉坐在石桌上喝酒。

“大半夜怎麽一個人在院子裏喝悶酒?”

蘇燕婉晃了晃手裏的酒:“睡不著,要來點嗎?”

靳澤走過去坐下,板正地像用尺子量過,“明天一早要訓練,不能喝酒。”

“好吧,不能喝就不喝。”蘇燕婉不在意地聳聳肩:“就是可惜了,這可是我自己釀的桂花酒,有人曾出十金買我的方子,我都沒同意。”

靳澤見她神情不太對,“你今天不高興?”

“你肯定看錯了,”蘇燕婉小酌了一口,“今天周媽公開道歉,我也算沈冤得雪,今天還是我的生辰,我是高興的才對……”

今天是賭鬼爹送她去群芳閣的日子,也是她及笄被鹽商買下的日子。

多好的日子啊,何以慶祝?唯有杜康!

她看向靳澤:“靳澤,這第一杯酒,我敬你,謝謝你幫我討回公道。”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。

喝完,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,笑著道:“這第二杯,敬今晚這月色。”

靳澤皺著眉頭道:“不想笑可以不用勉強自己笑。”

蘇燕婉左手托腮,右手就這麽隨意地搖晃著酒杯,歪頭看向對面的靳澤,認真道:“有沒有人說過你過於聰明?”他只是那麽一說,就輕易戳穿了她營造的假象。

聰明的有點討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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